有關華爾街的故事,總是充滿戲劇轉折與冒險,突顯財經世界奇謀詭計與變化多端的特性。本書作者布魯克斯見解獨到的報導,比爾.蓋茲與華倫.巴菲特共同推薦。比爾.蓋茲說:「這本書是我讀過最棒的商業書。」本篇只介紹「股東會季節」。
根據企業的組織形式,企業的最終權力屬於股東,雖然法院一再裁定,公司董事不必遵循股東的指示,一如國會議員不必遵循選民的指示,但董事仍然是股東選出來的。股東表決時,持有一股便有一票,這種方式有道理,但未必很民主。股東的實質權力往往遭到剝奪,不知何故,他們總會表決出公司管理階層提名的候選人。
管理階層能夠感覺到股東存在的主要場合,而且往往是唯一場合,是公司的年度大會。公司年會通常在春季舉行,在1966年的春季,我參加了幾間公司的年會,藉此了解這些理論上掌握巨大權力的人會替自己說些什麼,並了解股東與他們選出來的董事關係如何。
由於我閱讀過相關資料,所以知道最大型的企業召開年會往往會引來所謂的「職業股東」。這些人的全職工作,便是購買股票或取得其他股東的代理委託書,然後較為仔細地了解公司相關事務,並且出席公司年會,向管理階層發問或提出決議案。
有些職業股東不是很好的代表,有時讓大公司的年會,變得像一場無賴的口角。例如索斯太太便是一名孜孜不倦的職業股東,喜歡穿著奇裝異服出席年會,也會嘗試藉由奚落倔強的會議主席,逼得對方把她逐出會場(有幾次還成功了),更是經常責罵人,有時甚至到達辱罵程度。
索斯太太有時覺得公司的經理人偶爾接受精神鑑定,對他們是有益的;後來在另一場年會上,會議主席暗示公司某些股東應該去看精神科醫師;對我來說,股東與公司高層之間的禮貌問題,至少算是扯平了。
索斯太太說:「先生,我聽不到你的話」,主席卡普先生回應:「嗯,如果你靜靜聽,而不是一直講話……」。然後索斯太太講了一些我聽不清楚的話,但顯然是對會議主席的有力攻擊,此時索斯太太的麥克風被關掉了,但她索性走到講台前站著面對卡普先生,身後十幾呎跟著保全人員,卡普先生告訴索斯太太,他知道她想讓他逐出會場,但他拒絕遵從。最後,索斯太太回到他自已的座位上,所有人都平靜下來。
雖然我承認她慣常的語氣和態度令我反感,但我也必須承認因為她有做功課,所以通常言之有物。另一方面,我想無論我們是否認為他們的做法正當,職業股東是值得同情的,因為他們實際上是在代表一些不想被代表的股東。我們很難想像有人比收取豐厚股息的股東,更不願意要求自己的民主權利,或是更懷疑試圖替他們要求這些權利的人。
《哈佛商業評論》文章寫道:「最高階經理人正發現,有必要學會如何減輕少數人搗亂對多數股東的壞影響,同時擴大年會上確實會發生的好事的正面影響。」例如,有一場年會中的一段對話,展現了主席的機智。
索斯太太以她最溫柔的語調指出,董事候選人菲德烈.霍夫德——普渡大學的校長——僅持有10股奇異股票,她認為公司董事應該由持股較多的人出任。菲利普先生以同樣溫柔的語調回答,公司有數以千計的股東持股不超過10股,包括索斯太太,或許這些小股東值得有一名代表出任董事。在此情況下,索斯太太只能被迫承認主席說得好。
我參加的每一場年會,都有顯而易見的獨特基調,而多元化的製藥曁化學業者輝瑞公司年會的基調便是友善。他們一反潮流,希望盡可能爭取股東出席年會,看來輝瑞管理層有足夠自信放下戒備,與股東坦誠相見。
約莫1,700人坐滿了宴會廳,會議主席約翰.麥基恩帶著一點布魯克林口音歡迎股東們蒞臨,麥基恩說,在場每一個人離開時,都將獲贈一大包輝瑞消費品的樣品,總裁小約翰.鮑爾斯發表的公司業績(續效指標全面刷新紀錄)和展望報告(期望創造出更多佳績)無懈可擊;在此情況下,最強硬的職業股東也會發現,要在這場會議上造反極其困難。
異議者的價值
在回紐約的飛機上,我回想自己參加的這幾場公司年會,覺得如果這些會議上沒有職業股東,我對這些公司事務的認識大概還是一樣,但我對其最高主管性格的認識則會大大減少。畢竟在某種意義上,是職業股東提問,干擾和講話,迫使會議主席卸下公務面具,參與人際互動,賦予這些公司一些生氣。
這往往是人與人之間找碴、與被找碴、一種很難令人滿意的關係,想在重要大企業中尋找人性是無法那麼挑剔的。但我仍然有一些疑問,身處三萬呎的高空有助我放寬眼界,因此當飛機飛過費城上空時,我得出下列結論:基於我的所見所聞,企業管理階層與股東應汲取李爾王得到的教訓——當小丑充當異議者時,災難可能即將來臨。
結語
上述作者說:「當小丑充當異議者時,災難可能即將來臨。」是意味著「當股東會有職業股東鬧場時,表示公司管理階層在經營上也大有問題」。
我有生以來只參加過三場的股東會,剛好都在2012年,這三場股東會給我的感受很不一樣,其結果,也剛好符合上述作者的論述。
第一場我參加的是威強電股東會,場地覺得很小(好像不希望股東來),這場股東會來了幾個很厲害的職業股東,問的問題都非常犀利,都是關於財報的問題,因為我手邊又沒有財報,所以有些我都聽不懂(也讓我打消提問的念頭)。但總經理回答的態度給我的感覺很不誠懇,問題也避重就輕,所以有些職業股東中途就離席了。
※2014年,威強電真的暴發財報不實,請參考:威強電子公告調整營收(是遇到詐騙集團嗎?)
第二場我參加的是華碩股東會,股東來的很少,我大感意外,那場記者來的比股東多。因為那年平板很流行,所以外資預估NB需求會大幅下滑,職業股東也問了上述問題,並說雖然華碩也推自家平板,但平板的毛利比NB更低。
施崇棠回答的很誠實,也老實說了華碩NB大約會衰退多少,而確實平板的毛利會比NB低。但由於遊戲規則已被打破(以前是INTEL+WIN),現在比較沒有規則,對注重創新的華碩,也可能是機會,華碩將來會推出更多的變形產品因應。
有股東要求是否加發股利,或實施庫藏股支撐股價。施崇棠回答,華碩股利在同業中已不低,公司需要保留一些資金開發新的產品,關於實施庫藏股,公司方面會考慮看看。而我在這場股東會當中也提問了一個問題,因為會議中發的資料顯示施崇棠本人持股增加了,我問一下為什麼?施崇棠說是增加的股票是解除之前信託的原故,但他未來並無賣股的計畫。
2013年華碩股價明顯遭遇空頭襲擊,後來華碩真的執行庫藏股,價位為252.6元,而那年我的價值線資料華碩價值分析為245元,現金殖利率法為253.28元,雖然華碩和和碩才剛分家沒幾年,所以上述的價值分析可能不會太準,但我想應該相差無幾,所以就在240元的價位買進華碩(我只買一些零股,把我之前參加除權多的零股,湊成一張)。
第三場我參加的是和碩股東會,那年和碩展現了極度誠意,那場股東會的場地非常大,好像希望股東多多來參加,但來參加股東會的人數非常少,記者來的卻很多。童子賢只說和碩會變成非常忙碌(雖然沒明說接到蘋果的訂單),就滿足了所有人。那場職業股東一個也沒來,連一個提問人也沒有。
因為沒有職業股東,使我感到很無聊,我還記得坐在我旁邊的一位退休的老太太,她說她因為崇拜童子賢,所以才買和碩的股票。那位老太太現在應該很高興,因為和碩股價離當時2012年,已經上漲超過1倍了。
後來我再也沒參加任何的股東會了,因為參加股東會真的很花時間,我覺得只要觀察公司每季發布的財報,和新聞應該就可以了。如果讀者之後有參加股東會,發現有許多奇怪的職業股東來鬧場,想一想這句話吧「當小丑充當異議者時,災難可能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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