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了解未來的經濟走向,關鍵之一在於了解通貨膨脹與通貨緊縮這兩者的辯論。而要了解這項辯論,你必須知道聯準會(FED)的利率政策。
避免通貨緊縮
雖然FED常常會因為通膨過高,提高利率來壓低通膨,但是想要了解美國央行的想法,各位必須了解,FED的決策者其實是全神貫注的避免通貨緊縮,這一點十分重要。他們的方法就是一開始就避免通貨緊縮。因為通貨緊縮要比通貨膨脹要難對付多了。
我們可從歷年的FED發表的演說看出端倪:
2002年11月,班奈克博士(FED理事):「FED理事們相當了解一項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美國經濟與美國社會可能出現普遍性的通貨緊縮,而FED尚未準備讓這種事情發生。他們會盡可能減輕通貨緊縮的程度,包括公開犯下支持通貨膨脹這樣的錯誤。」這項演標題非常直接:「通貨緊縮,確保美國不會出現此一現象」。這也是歷史上非常著名的「印超機演說」。
著名的印鈔機演說
首先,讓我們探討這項演說,FED願意採取什麼行動來避通貨緊縮?以下是部分引文:
我曾經說過,某些觀察家斷言,當央行的政策性利率調降到零的時候(實際可行的最低水準),貨幣政策將無法再刺激總體需求與經濟。就廣義的概念層面及我個人的實際看法來看,這樣的結論明顯錯誤。的確,在法定(也就是紙幣)貨幣體系下,政府(事實上是央行與其他共同合作的單位)永遠都要能夠創造更多名目支出與通貨膨脹,即便是在短期名目利率為零的時候也是如此。
在紙幣的體制之下,通貨緊縮永遠可以反轉,這樣的結論來自基本的經濟邏輯。一種簡單的寓言可能有助於說明這一點:一盎司黃金目前的售價大約是300美元。現在,假設某位現代的煉金專家找到方法,幾乎不用任何成本就能無限量生產黃金,他並宣布要在近期內開始大量生產黃金。黃金的價格會如何?可以預期的是,無限量供應廉價黃金,可能會導致黃金的市價暴跌。的確,如果黃金市場有任何效率可言,在這項發明宣布後,以及在煉金專家開始生產並行銷任何一盎司黃金之前,黃金的價格應該就會立即崩盤。
這跟貨幣政策有什麼關係?就像黃金一樣,美元的價值在於美元的供應有嚴格的限制。但是,美國政府擁有一項印鈔術(以目前來說,是某種類似的電子技術),可以讓美國政府幾乎不用任何成本,便能夠隨心所欲地印製美鈔。藉由提高美元的發行數量,或甚至是藉由威脅,讓人相信FED準備這樣的行動,美國政府也可以降低美元的購買能力。結論是,在紙幣的體制下,政府永遠可以創造更多支出,而引發通貨膨脹…但是,萬一我們真的進入通貨緊縮,我們可以感到安慰的是,前述印鈔術範例的邏輯將成立,注入足夠的貨幣,最後一定能讓通貨緊縮反轉。
班奈克接指出,FED也可以對銀行提供無息貸款、以外國資產為基礎發行的貨幣、收購政府機構的債券、收購私人企業的資產、或是採取任何可以引發通貨膨脹的措施。
最重要的事情是要預防通貨緊縮,央行應該允許有一些緩衝的空間,不應該將目標訂在零通貨膨脹,班奈克並猜測,這樣的緩衝空間會超過1%。央行通常會將通貨膨脹率的目標訂在1~3%,雖然這意味著在正常的時候,通貨膨脹率將會上揚到可以接受的目標數字,而不是在時局艱困時降到零以下。
央行通常可以透過升降息來發揮影響力。但是,萬一聯邦資金的利率降為零呢?不用擔心,還是有政策可以運用。以下就是引述班奈克的話:
萬一FED目標利率降為零,也就是聯邦資金的隔夜拆款利率,FED可能採取什麼行動?一種直接了當的方式就是延伸現行的政策,也就是試著根據國庫券的利率架構進一步調降利率以刺激支出(也就是較長期政府債券利率)…
我個人偏好的是另一種更直接的做法,也就是讓FED針對長期國庫債券的殖利率提出明確的上限(像是未來兩年內到期的國庫債券)。FED可以誓言以符合目標殖利率(編按:投資債券至到期日這段期間的報酬率)的價格無限量收購存續期兩年以下的證券,並透過這種方式達到明確的上限標準。如果這項計畫成功,不僅中長期國庫券的殖利率會下降,(由於對未來利率的預期心理)公共部門與民間的長期債務(像是房屋貸款)的殖利率也可能跟著走低。
利率在公共與民間證券的存續期間中調降,通常應該可以強化總體需求,因此有助於終結通貨緊縮。當然,如果較短期國庫券操作結果證明不足以終結通貨緊縮,FED也可以試著抑制更長期國庫券的殖利率,比方說3~6年期。
最後,讓我們看看班奈克的結論:
持久不退的通貨緊縮可能會嚴重破壞一個現代的經濟體,因此應該強力抵抗。還好,在可預見的未來,美國非常不可能出現嚴重的通貨緊縮,大部分原因在於美國經濟的基本實力,以及FED與其他美國決策者採取預防性的做法以對抗通貨緊縮壓力的決心。
尤甚者,誠如我今天所討論的一般,如果通貨緊縮似乎正在形成當中,我們有許多因應的政策可以採用。由於其中某些政策相對而言較不為人所知,因此可能會引發一此實際的問題,像是如何執行政策及調整可能出現的經濟效應。如同我所強調的,基於這項理由,我們對通貨緊縮的態度是要防範未然。話雖如此,我希望我已經說服各位相信,在面對通貨緊縮的時候,就算聯邦資金利率降為零,FED與其他經濟政策的制定者絕對不會束手無策。
總結
FED願意接受出現一點點的通貨膨脹的風險,以便能一舉殲減通貨緊縮這隻吸血鬼。每當逼近通貨緊縮或是經濟衰退的時候,FED便會採取刺激需求的作法。
除非下列兩項條件之一出現,否則,FED不會調升利率:
- FED相信經濟成長可以持續下去,並且能夠以一種歷史的角度上來看屬於正常的方式調升利率。因為穩健的經濟活動而調升利率是一種好跡象。
- 走高的通貨膨脹率迫使FED升息。
以現在的經濟情勢,推估有沒有QE3?
當我看完書中2002年11月所發表的印超機演說後,我發現從2008年發生金融風暴以來,Fed陸續推出QE1、QE2,及近期的OT(扭轉操作),好像都照著這篇演說的劇本走。
所以會不會有QE3,我們可以看看現在有沒有通貨緊縮的現像發生:
1. 原物料商品指數(CRB):從之前的高點369.4下滑,現在回升到308.81(9月4日)。
2. 紐約輕原油價格:從之前的高點113.93下滑,現在回升到95.3(9月4日)。
3.消費者物價指數(CPI):如下圖,核心指數(扣除食品和能源),大約都維持在2上下。
再來看看商務部2012年8月29日公布,第2季國內生產毛額(GDP)修正後比去年同期攀升1.7%,優於初估的1.5%,也符合市場預期。第1季GDP 增幅為2%。
看來看去好像都沒有實施QE3的條件,現在聯準會(Fed)主席柏南克比較像是演說中的一段話「藉由威脅,讓人相信FED準備這樣的行動」。
若真的要有實施QE3的條件應該會是明年初,因為如果美國國會不修改相關法律,布希政府時期的減稅政策將於今年年底到期,如果沒有替代法案通過,美國明年預算赤字就會像接近懸崖邊一樣,將大幅下降。估計明年美國預算赤字可能大幅下降 6000 億美元以上,下降結果所引發的經濟負面效應無法預料。所以實施QE3大約也是為了填補那6000億的財政缺額。
或者會更早一點實施,也就是歐巴馬的選情告急了。但這些都是我個人的猜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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