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年的研究與經驗累積,這次,席爾迪尼博士找到發揮影響力的另一個關鍵前提——「鋪梗」(Pre-Suasion)。頂尖說服者之所以技高一籌,用的方法正是透過鋪梗,也讓受眾在接收訊息之前,就已經處於比較容易被打動的狀態。本篇只介紹「鑽心智空檔」。
選擇熟悉、看起來有吸引力、容易取得的選項是屬於人的自然心理反應,周延的分析需要投入更多時間、精力與積極性,也因此,它對我們的影響,便受限於我們投入的程度。假如我們沒有本錢(時間、能力、意志)對一個決策好好動腦,我們就不可能深思熟慮。
但凡這些要求中欠缺任何一項,我們通常會訴諸捷徑,雖說抄捷徑不一定會帶來壞結果,因為在許多情況下,捷徑能讓我們做出更快有效的選擇,但也有許多情況是,捷徑將我們帶往原本不想去的地方,至少不是我們三思後會願意去的地方。
像是深夜時段播出的廣告效果比較好,因為觀眾度過漫長的一天,已經沒有足夠的腦力來抵禦情緒的挑動。同樣的,在犯罪偵查過程中,即便是無辜的嫌疑人也經常在歷經數小時耗盡心神的審訊後,對偵查人員要求認罪的壓力下投降。一般來說,審訊時間不超過一小時,但促成不實認罪的審訊時間平均為十六個小時。
除了疲勞,還有許多狀況會造成我們無法辨識、並且導正做出愚行的傾向。當我們趕時間、承受過重負擔、專注於某件事、漠不關心、感到壓力、心有旁騖,或本身就是個陰謀論者時,我們都比較可能犯傻。
一份研究顯示,時間限制會大幅影響閱讀相機產品報告的人的選擇偏好。報告比較了兩個品牌的十二項功能特色,其中一個品牌在鏡頭、操作和照片品質這三個選購相機最重要的考量上都更為出色,另一個品牌在八項功能特色中表現得比較好,但那些功能特色相對來說不那麼重要。
若受測者在閱讀這十二項功能特色時,每項只有兩秒鐘的時間可瀏覽,那麼僅17%的人會偏好高品質的相機。其他多數人挑選的是優點較多、但較不重要的品牌。當受測者有五秒鐘的時間來閱讀每一項功能特色,上述結果就會稍微改變,但也只有38%的人做了更明智的選擇。只有當受測者有不受限的時間來考量這些資訊,結果才會翻轉,大多數(67%)都偏好優點少,卻較重要的相機。
沒有充分時間分析一段溝通內容的種種面向,是否讓你想到這年頭大家都得應付連珠炮似襲來的訊息?我們來想想這件事吧。要是能夠不限時間思考就更好了,但這不就是媒體傳播訊息的方式嗎?
我們很難讓它慢下來,也無法倒回去,讓自己有時間充分思考。我們沒辦法將心思鎖定在廣播或電視廣告中,審度內容是否言如其實,也沒辦法對政治人物演說的一段新影片做出謹慎回應,反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次要的地方,例如廣告代言人的吸引力或政治人物的領袖魅力。
除了時間限制,現代生活還有許多其他層面會減損我們審慎斟酌的能力(和積極性),即便我們面對的是重大決定。時值今日,光是訊息量龐大的程度就讓我們難以招架。這些訊息錯綜複雜得令我們頭昏腦脹,源源不絕地出現,耗盡我們的心神,五花八門的內容讓我們無從專注,提出的前景令人心旌搖曳。
除非當溝通者透過聚焦注意力、訴諸自然聯想、運作於潛意識的鋪梗方式,將受眾的注意力引導至特定概念。只是深度分析很少能現身扭轉乾坤,因為它幾乎不會被徵召出馬。
結語
早期我投資股票沒賺到什麼錢的原因,就是分析太少、下手太多。事後回想,要是少買那幾支賠錢的股票,我就會賺很多。後來當我開始製作資料後,才改變這樣的情況,我變成分析多,下手少。
克勞德.霍普金斯說:「任何一個人,若畢生致力於應用某種技能,而學習心得也遠超過他人,均有義務對後繼者做個說明,研究的結果應該留下紀錄。」而我開放資料讓讀者訂閱的目的,也是為了提供願意追隨我的讀者有助益的建議,替他們省去一些像我以前摸索的力氣。
雖然我的資料功能並不多,但都是在投資股票上最重要的考量。讓你每當被消息轟炸後,能提醒你,將心思重新聚焦在思考這件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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