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22日 星期四

拆穿標準教條的假面具(巴菲特寫給股東的信)

本書收錄的是巴菲特寫給波克夏股東的信,探討主題涵蓋管理、投資及事業評估等。而主要的精神則是葛拉漢和陶德提出的:基本面的價值分析應該主導投資策略。本篇我只介紹拆穿標準教條的假面具。

一、效率市場理論
「效率市場理論」,這個教條在1970年代的學術界形成一股風潮,幾乎成為一種聖誡。基本上,這個理論的意思是說,股票分析是一件沒有益處的事,因為所有相關的公開資料,都會被適當反映到股價上,換句話說,市場永遠知道所有事情。因此,教授效率市場理論的教授們將會宣稱,利用射飛標的方式隨意由證券版上挑選出幾支股票組成一個投資組合,和由最聰明、最辛勤工作的證券分析師所精心挑選出來的投資組合相比,兩者的投資報酬率不會有什麼差別。

我認為,利用葛拉漢紐曼公司、巴菲特合夥,以及波克夏三家公司所累積的六十三年套利經驗,可以證明效率市場理論有多麼的遇蠢。在這六十三年間,市場的年報酬率還不到10%,我的平均報酬率超過20%。

那些對效率市場理論深信不疑的學生,以及易受騙的投資專家所接收到的錯誤觀念,對我們和其他信奉葛拉漢教誨的人來說,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如果你的竸爭對手被教導說,再怎麼嘗試也亳無用處的,這對你可說是一個絕大的優勢。從自私的觀點來看,深信葛拉漢教誨的人士或許應該繼續支持效率市場理論,好讓這個教條能夠永遠流傳下去。

投資人不能光靠某種特定的投資範疇或投資風格,從股票中賺取高獲利。只有藉由審慎地評估事實,並持續地執行有紀律的投資行為,投資人才能夠賺取高獲利。

當我們持有某個傑出經營團隊所管理的績優事業股票時,我們比較偏好永遠持有這些股票。我們一直相信,拋棄你本身了解而且前途也很看好的事業,是一種愚蠢的做法,因為這樣的投資機會實在是太難被取代。

雖然蒙格和我很早就體認到,在某項投資的生命周期裡,要做出上百個明智的決定是非常困難。當波克夏的資本大幅增長,而足以顯著影響我們投資案也明顯地減少,此時做正確的判斷就顯得格外重要。事實上,我們現在每年只需要有一個好的主意就可以了。

二、分散投資
我們所採取的策略不必導循分散投資的標準教條,因此很多所謂的專家會說,這種投資策略的風險一定比傳統投資策略的風險大。我們並不同意這種說法,我們相信,集中型投資組合如果能夠(事實上也應該能夠)提升投資人對被投資事業的關注,以及投資人在投資前對該事業的信心水準,如此或許可以降低投資的風險。

這些學者引用大量數據以及統計學方法,精確計算出某一種股票的貝它值,也就是該股股價過去的相對波動性,然後根據這項計算,建構出一些奧秘的投資及資金分配理論。這些人急於想找尋一個單一的統計數值來衡量風險,但是他們忘了一重要的基本定理:「差不多」正確,比「明確」的錯誤要好得多了。

我們認為股票持有人就是企業的事業主,學術界對風險的定義完全不符合事實,而且幾乎已經到荒謬的地步。一家穩健的企業,有時候也會出現不合理的低價股,投資人有絕對的自由選擇忽視股市情況,或是利用市場中的愚蠢現象獲利,因此,當市場出現這種低價現象時,不應該被認為會增加投資人的風險。

在我們看來,投資人真正需要評估的風險主要因素如下:
  1. 能否準確評估企業的長期經濟體質。
  2. 能否準確評估管理階層的能力,包括帶領企業發揮全部潛能及正確運用現金流量的能力。
  3. 是否可以信任管理階層會將企業的收益回歸給股東,而不是納為已有。
  4. 該企業的收購價格是多少。
  5. 可能面臨的賦稅及通貨膨脹程度是多少,因為這將決定投資人總投資收益的購買能力有多少。
許多分析師可能會認為上述的因素實在太難界定,但如可口可樂和吉列兩家公司的長期事業風險,比任何電腦公司或零售企業低。要下這樣的結論難道很困難嗎?

由於信奉貝它值理論派人士缺乏判斷風險的機制,所以他們無法分辨生產類似玩具石頭或呼拉圈這種單一產品的玩具公司,以及生產大富翁遊戲和芭比娃娃的玩具公司,它們之間內在風險有何不同。但是只要對消費者行為及形成長期競爭優勢或劣勢的因素能了解,一般投資人都能分辨出其中風險的差異。一位稍具智慧、留心投資資訊、而且也夠用功的投資人,就能夠在相當準確程度下,合理地判斷出投資風險的高低。

如果一位投資人業某種產業的經濟質並不了解,但卻相信自己應該長期持有該公司的股票,在這種情形下,大量地分散投資也是必要的。舉例來說,一位對投資無知的人,如果定期地投資指數型基金,其投資結果事實上可能比大部分投資專家更好。這聽起來有些予盾,但是當一個笨人承認自己笨,他就變得不笨了。

就另一方面來說,如果你對投資有所認識,也有能力了解產業的經濟特質;如果你能夠找出 5家到10家擁有重要長期競爭優勢、而且股價合理的企業,那麼傳統的分散投資法對你而言就沒意義,這樣的做法只會不利於你的投資結果,而且還會提高投資風險。

我們不斷地尋找具有明確、持久及獲利能力良好等經濟特質,且是由稱職及以事業主為導向的經營團隊所領導的大型企業,但光這樣子並不保證投資結果一定成功。我們還必須在合理的價位買進,而且讓符合我們評估結果的企業,能在經營上確有表現,只有尋找超級巨星這樣的投資方式,才能為我們帶來成功。

三、投資組合保險
這是一種資金管理的策略,在1986年至1987年間極度受到各主要投資顧問的歡迎。這種策略的作法說穿了,其實就是小型投機客所採取的停損,重新換上另一種新穎的標籤罷了,當股價持續下跌的時候,投資人就應該不斷放空投資組合中的部分股票,或是與其等值的指數期貨。根據這種策略原則:當股價下跌到一定幅度時,投資人就應該自動下達大量的賣出指令。

這樣的結論實在是大錯特錯:其實不管是主力或散戶,只要投資人堅守自己的投資組構,這樣的市場情勢對任何投資人來說都是理想的投資環境。由於基金經理人利用大量的資金從事非理性的投機行為,反而會讓股市波動,如此一來,真正的投資人可以有更好的機會採取智慧型的投資舉動。只有當投資人因財務上或心理上的壓力,被迫必須在不適當的時機賣出股票時,這樣的波動才會具有傷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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