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本書,你可以學到兩件事:(1). 巴菲特如何管理旗下的88位CEO、(2). 如何能成為巴菲特想要的人才。本篇只介紹借貸營生的隠形風險。
「生意之路充滿崎嶇陷阱。一個需要避開所有陷阱的企畫案,肯定會造成災難性的後果。」——巴菲特
如果一家公司是靠著巨額借貸在經營的話,公司的經理人是在賭未來絕對不會碰上任何經濟的困境。這樣一來,他們的企畫案就得避開經濟困境的問題。不過如果大量運用槓桿,即使是經營最好的企業也無法永遠避開問題,這就是為什麼每二十年左右,就會有一輪銀行危機爆發。銀行是槓桿之王,他們所放貸出去的資金都是借來的。而且大部分借入的都是短期借款,但放貸出去的資金卻是長期貸款。當短期借錢給銀行的金主要收回資金,而銀行卻無法支付時,情況就會開始變得一團糟。
只要我們有足夠的現金可以掌握,經濟情勢的變化其實能帶來充沛的機會。可是如果我們已有太多的債務,那麼經濟的變化同時也意味著災難。生命歷程充滿各種經濟的變化——過去一直如此,未來也永遠是這樣。
「槓桿操作非常誘人,但總是帶來麻煩。」——巴菲特
槓桿的誘惑在於,它可以大幅提升任何經理人的績效,只要他懂如何運用。比方在正常的年度之中,你管理的公司在沒有任何借貸的情況下,能賺到六百萬美元的利潤。如果你有個新的商機,需要投資一億美元,但每年可得一千五百萬美元的利潤,這樣的前㬌聽起來很吸引人,不是嗎?然而,你公司沒有一億美元的資金可以支應這筆交易。與你友好的華爾街投資銀行非常樂意提供公司一億美元的貸款,只要你同意每年支付一千萬美元的利息。
這意味著,你支付一千萬美元的利息之後,可望在一千五百萬美元的新業務上賺到五百萬美元的利潤。加上原有業務六百萬美元,你公司現在一年可以整整賺到一千一百萬美元。做成這筆交易,你的淨利將提升一倍。猜猜誰可以領到豐厚的年終獎金?當然是你,因為你管理公司資產的績效非常輝煌。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經理人傾向把公司推向槓桿/債務的巨額負擔,因為他們可能有利可圖。
不過如果碰到經濟衰退和公司營收急遽萎縮,以至於難以償付債務的地步時,會怎麼樣?在這種情況下,你會開始燒公司的淨資產,直到經濟情勢恢復、業績改善為止,否則你會被迫把公司推向那破產之路。
但是,如果公司沒借這筆一億美元的債務,當經濟衰退時,各家企業為了配合需求降低的情況不得不開始滅產,直到整體供需平衡為止。在這一平衡點上,公司會開始再賺錢,公司的生存不會有問題。
巴菲特觀察企業時,會注意所有他有持股的企業承擔多少債務,因為他知道,即使最好的企業,在經濟困難時期也可能因為負債過於沉重而淪亡。
像巴菲特這類老派的經理人,非常不願意利用舉債的手段提升盈餘。他們經歷過艱困的時期,還留有足以證明這一點的傷痕。但在過去15年來,急功近利意味著快速升遷和高額獎金,誘使新一代的經理人債務越積越多,2009年經濟大衰退時,許多人才發現自己懸在周轉失靈的失敗深淵上,短暫的成功事業也驟然而止。
「你不可能用百分之十八或二十的利率來借錢,同時還妄想藉此出人頭地。我就辦不到——這樣我會破產。所以,盡可能遠離債務。當你有一筆錢可以支付合理的頭期款時,便可去找一棟你喜歡的房子、買下來。但只有在你有能力時才這樣做。必須是自己有能力處理的債務才能擔下來,其餘的都要避免。」——巴菲特
零售產業的世界原本是單純對你銷售產品,現在已變成對你「銷售」採購產品所需的資金。現代的商人會借錢給消費者買東西,並從中獲利。過去商人是靠著產品加成的方式獲利,但在此批量折扣以及激烈競爭的年代,這些毛利已逐漸受到侵蝕。
但試想一下,如果你不但可從銷售的貨品賺錢,還可以從借給客戶消費的資金來賺錢。你可以兩頭都賺——消費者借錢和花錢時。當企業了解到他們可以以百分之十八或二十的利率把他們的錢貸給消費者時,他們沒兩下就算出,借錢給消費者可比賣商品賺得更多。
信用卡公司多年前就領悟到這一點。即使最微不足道的商品,他們也願意提供融資,因為如果你沒有及時支付或是清償債務,他們就會向你取收驚人的利息。這不僅是門好生意,而且是個偉大的生意,一般商家也都跟進。現代的家俱、家電、電腦商店都成了變相的銀行。
他們寧願融資給你買新的電視或冰箱,也不願讓你付現金購買。為了推廣這種賺錢的計畫,現代的商人寧可不收頭期款就讓你先使用產品,或甚至六十天內都不必付錢,只要你願意簽貸款合約。
巴菲特的忠告是安全為上,對於自己無力充裕處理的債務就要盡量避免。要多安全才行?巴菲特當初花了三萬四千美元購置他的第一棟房子,至今依然住在那裡。他成為百萬富翁很久之後,依然開著當初買的廉價汽車。他秉持保守的花錢態度,絕不超支,因此累積了可以投資的資金。
他的投資十分成功,因此成為超級巨富。他這樣做的同時,其他人為了住更大、更好的房子,開更大更好的車子,而不斷累積越來越多的債務,而速度遲緩的烏龜量入為出,把結餘的資金拿來投資自己的未來。當經濟衰退來襲時,跑得快的兔子跟著垮台,並死於債務的大火之中,而無債一身輕的烏龜則繼續往前邁進。
千萬記住:少借款和多儲蓄是致富之道,晚上還能睡得安穩。多借款和少儲蓄會使正常生活走調,甚至讓你淪落到排隊領免費麵包的行列。
結語
克里蘇斯國王曾向梭倫展示他收藏的寶物並問:「我是不是一個幸福的人?」梭倫回說:「每個人的運道都有無法預測的變遷,只有神明繼續賜給思典和得澤,直到蓋棺論定才能稱為『幸福』。」但當時克里蘇斯非常不以為然。等到他被居魯士打敗,城市失守自己成為俘虜,定罪綁在柴堆的木柱上,才想到:「啊!梭倫」。
許多投資人在股票帳面上有賺錢時,就開始想要如何犒賞自己,我常說:「在股市上賺的錢,不是你的,而只是錢借放在你哪裡。」如同上面我舉例的故事一樣,傑西.李佛摩一生在投機上賺大錢,買豪宅、遊艇,但最後破產然後在洗手間舉槍自殺。
2007年大陸股市火熱的時候,有許多人自認為巴菲特第二,但2008~2009年金融海嘯後那些人都到哪兒去了呢?每次聽到某人說他在股市賺了多少錢時,都讓我想到克里蘇斯國王詢問梭倫「何謂幸福的故事」。
所以切忌在股市賺了錢,就揚揚得意,忽視風險,分不清是歸於「運氣」還是「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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