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頓力學以及線性思考中,相同的原因一定會造成相同的結果,然而在複雜系理論的世界中,卻是行不通的。所謂線性思考,是套用公式,就一定會得到正確答案的直線式思考方法。但是在非線性以及複雜系理論的世界裡,只要初期條件稍稍有些許的不同,結果就會變得無法預測。
例如,蘋果從樹上掉下來時,引用萬有引力的法則,就可以計算蘋果掉下來的速度及落下的方位。
但是,如果是一片樹葉從樹枝掉落時,萬有引力就無法為「會掉在哪裡?會以多快的速度落下?」等等這種問題導出結論。因為樹葉落下時,受到空氣阻力的影響,不是直接掉落地面的關係。所以只能回答說:「大概是落在這裡吧!」事實上,一陣強風吹過來,還是會把樹葉咻一下吹到很遠的地方。因此樹葉的落地速度及落下的位置,和風的大小、樹技的形態,以及最初落下的速度都有關係,甚至和樹葉的形狀都有微妙的關聯。
現金的世界就是這種狀況。在無國境的世界中,經濟讓全世界緊密相連,因此當一個商人,動用自己資金之百倍、千倍之倍數的資金時,就會對世界經濟有所影響。也就是說,能夠影響經濟動向的,不是只有國家政策決定者,連商人也有具有這種力量。
因此,金錢的流通並不是任何一個國家可以決定的。因為數目非常龐大的金額是以極快的速度在全世界流動。凱因斯經濟會認為,在「閉鎖經濟」的體制下,不但可以決定國內的供需,還可以決定利息、貨幣供給量。但是這是過去的經濟,現在這個時代完全不一樣了,如果把凱因斯經濟學比擬成牛頓力學的話,現今的時代就是複雜系經濟時代。
不論是日本的經濟和中國的經濟,或者是韓國的經濟和美國的經濟,雖然它們之間的關係都密不可分,但是並不是完全結合在一起,其中問題有數百個變數,而且時間的函數隨時隨地都在變化,所以答案絕對是複數的。因此,我們必須在這沒有正確答案中,去推測經濟的動向。現今的經濟已不同於牛頓的時代,我們要正確無誤地幾乎是不可能。
不要完全相信經濟學者
政治學者、經濟學者皆為直線思考,所以他們無法回答這些問題。他們說:「提高利息會使景氣更低迷!」但是從柯林頓時代,美國持續提高利息時,景氣卻持續復甦。日本為了抑制通貨緊縮,而不斷提高貨幣供給量的結果,只是導致更多的貨幣流向美國。
保羅.克魯曼說:「若貨幣供給量不斷的向上攀升,必定會導致通貨膨脹。」根據總體經濟學,保羅.克魯曼認為貨幣供給與通貨膨脹有因果關係。但是現實是,日本的政府投入大量的金錢,但是經濟卻完全無法吸收。因此這件事情最重要的其實是去分析「為什麼經濟無法吸收所供給的資金?」但是保羅.克魯曼對於這個問題,卻完全沒有思考。
至於日本經濟無法吸收供給貨幣的原因,我認為有兩點:
- 在高齡化社會裡,基本需求已經獲得滿足。
- 在IT的社會裡,由於流通及製造的效率提昇、庫存減少,金錢馬上就被商品取代。所以廠商較不需要「因應景氣的可能復甦而增加庫存」。
而且,依照金融廳的做法,如果銀行無貸款客戶,不管增加多少貨幣供給量,也只能用於購買國債。現今的時代,由於能夠滿足人們需求的商品並不多,所以即使身邊有錢,不需要的東西就是不需要。因此錢雖然在金融商品內循環,可是卻沒能被實體經濟吸收是理所當然的。
也就是說,在日本的情況,我們不是把錢拿來換成變賣性較高的日本國債,就是併命購買美元,形同到美國購買國債,所以不管日本提供多少的貨幣供給量,都不會對實體經濟造成任何影響。只有當國債暴跌時,我們才會感覺到我們的錢飛了。
因為老師告訴我「天空是藍色的」,我並沒有接受;按照保羅.克魯曼的說法是「持續增加貨幣供給量,物價就會攀昇」,我也一樣沒有接受。因為這種情形如同有人問我「天空為什麼是藍色的?」一樣,我一定會問一大堆的為什麼。
竹中大臣一樣以「這是保羅學者所說的」來進行解說,誰都做得到。但是,思考「雖然保羅.克魯曼是這麼說的,但是真的是這樣嗎?」才是我工作的開始。
新經濟是一個複雜系的世界,我們不可能將其模式化。所以把過去的經濟學稍做調整後所產生的體制,數學公式等等都不管用了。因此在新經濟的世界中,最重要的不是要套用過去的常識,而是要觀察現在所發生的各種事情。
因為碰到無法說明的部份,就可以詢問「到底是為什麼?」了。當你從逐步詢問中,找到了理由中的理由、原因中的原因時,就能夠導出之前從來沒有人說過的理論了。尤其是最近,這樣的事例真的非常多。
結語
看過去的歷史便得知,預測經濟的正確性一直都不高,請參考:預測景氣循環有多困難?(散戶投資正典)。
而美國在2008年發生了金融海嘯,決定2009年實施量化寬鬆,也是有歷史必然的因素,請參考:鑑往知來:剖析1929年經濟危機(選擇的自由)。
有關書籍的介紹,請參考:作者、出版社、內容簡介
更多總經分析的書目,請參考:汪汪書架的書–總經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