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1日 星期五

千金難買早知道(橡皮擦計畫)

此書是麥可.路易士備受好評的作品,講述丹尼爾.康納曼和阿莫斯.特沃斯基兩位重要心理學家之間,如何長期緊密合作、探究人類心智秘密的故事。本篇只介紹「千金難買早知道」。

1972年夏天,在星期一的課程中,阿莫斯進行了五場演講來說明他和丹尼爾的研究成果。阿莫斯的演講內容,主要是他和丹尼爾共同發現的幾條捷思法則,還有一場是談預測。不過,比德曼印象最深刻的是第五場,也是最後一場演講,阿莫斯取名為「不確定狀況下的判斷」。他輕鬆地向坐滿教室的專業歷史學家說明,如何透過他和丹尼爾建立的理論,以全新的方法重新檢驗人類經驗。

阿莫斯平常總是說:「歷史書無聊到爆,有太多的內容必定是編造的,太嚇人了。」雖然他演講沒有這樣說,但還是忍不住提到:歷史學家和一般人一樣,很容易陷入認知偏誤。「歷史判斷」,他說:「是對數據進行直觀詮釋的一個環節。」而歷史判斷,必定會受到人為偏誤的影響。

阿莫斯以希伯來大學研究生巴魯奇.費施霍夫所做的研究為例,當時美國總統尼克森意外宣布要訪問中國和蘇聯,費施霍夫請大家猜測各種可能情境的發生機率。結果,他們記憶中的預測機率,與當初實際所做的預測機率大不相同。

對於那些確實發生的情境,他們記憶中的預測都高於當初實際所做的預測。換句話說,如果預想的情境真的發生了,他們會過度高估自己當初的預測。這也就是說,一旦人們知道了最後的結果,就會誇大原先對此一事件的猜測傾向,導致認為自己「早就知道結果」的錯誤認知。費施霍夫將這個現象稱為「後見之明偏誤」。

阿莫斯在對歷史學者的演講中,談到了歷史學研究的隱憂:只抓住觀察到的事實(忽略了他們沒有或無法觀察到的事實),然後將這些部分事實套用到聽起來自信滿滿的故事之中:

我們太常發現自己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是事情發生之後,卻又自信滿滿地解釋已發生的這些事情。即使缺乏額外資訊,我們依舊有辦法針對無法預測的事件提出解釋,這種「能力」導致我們在進行推論時出現偏誤,但我們卻很難察覺。

就像體育節目主持人或政治名嘴會推翻自己的敘述或轉移焦點,無論比賽或選擇結果如何,他們的故事永遠聽起來都合情合理,歷史學家同樣也會下意識將某種秩序強加於隨機發生的事件之上。阿莫斯想到一個名詞——「潛在認定」,並在筆記上匆匆寫下了可能付出的代價:「認為過去的歷史不出意外的人,未來必定充滿意外。」

錯誤地看待歷史,會讓我們更難預測未來發生的事。來聽阿莫斯演講的歷史學家,總認為他們可以利用片段的事實來建構整個事件的描述,並以此能力自豪,透過他們的解釋,這些事情看起來似乎都是可預測的。唯一的問題是:既然如此,為什麼那些事件的主角,都沒有看到歷史學家看到的事實?「來聽阿莫斯演講的歷史學家」,比德曼說:「離開時全鐵青著臉。」

結語
此書作者的見解,也適用在「股市分析師」身上。財經節目常常會找「股市專家」來解盤和預測將來的股市走向,但大多都只是事後諸葛。

如同巴菲特在《1992年報》說:「股市分析師存在的意義,只是讓算命仙覺得好過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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