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倫.巴菲特從1950年代在哥倫比亞大學師事葛拉漢門下,學習到價值投資法的精髓。在葛拉漢退休不久,巴菲特隨即加入葛拉漢在華爾街的公司,擔任分析師。在這家公司,巴菲特與知名的價值投資大師華特.史羅斯共事,史羅斯教他如何看懂數以千計的企業財務報表,從中找出股價遭到低估的情形。
葛拉漢從公司退休之後,巴菲特旋即回到家鄉奧馬哈,遠離華爾街瘋狂的投資大眾,空下時間思考葛拉漢的投資方法。在這段時期他注意到,恩師當初的教誨其實有一些問題。我們必須了解,葛拉漢其實並不在意買進的是哪一種公司。在他的眼中,每一家公司在某個價位以下都可以逢低買進。
首先,葛拉漢所找出股價遭到低估的公司當中,並非每一家的股價都會向上修正,有些公司後來根本就是破產了。由於成功的買賣同時總會伴隨一些失敗,導致整體的投資績效大打折扣,葛拉漢試圖多方投資以盡可能降低這樣的風險,其多元投資組合當中有會有多達一百家以上的公司。他的策略還包括,股價要是在兩年之後都一直沒起色,就會拋出。結果到頭來,他所謂「遭到低估的股票」,有許多依然停留在被市場低估的價位。
葛拉漢常在股票上漲的幅度已經達到50%,就會賣出。可是有許多家到後來一直有亮麗的績效表現,股價更是漲到遠高於當初葛拉漢賣出的價位。這就好像他們買了票要搭車去某個目的地,卻因為自己沒搞清楚方向,而在到站之前早早就下車了。
巴菲特發現這些投資標的長期績效會有如此令人驚艷是都具備某種競爭優勢,得以創造猶如獨占般的經濟效益,所以公司產品或服務能賣得比較貴,或是賣得比較多。也因為如此,這些公司得以賺取比競爭對手多出千百倍的財富。
巴菲特也了解到,如果一家公司得以長期維繫其競爭優勢(也就是這些優勢是「耐久」的),那麼該公司的潛在價值就會逐年增長。既然公司的潛在價值會年復一年不斷增長,對巴菲特而言,股票抱得愈久,他就愈有機會自該公司的競爭優勢中獲利。
更棒的是,巴菲特發現再也無須等待華爾街去拉高股價遭低估的股票。這些超優質的投資標的,以合理價位買進之後,只要持有的時間夠久,終究可以獲利。他還發現,如果長期持有這些投資,根本不要賣掉,就形同將資本利得稅延後到遙遠的未來,這使得他的投資在持有期間,可在免稅的情況下年復一年創造複利。
如同巴菲特在1973年以1,100萬美元投資華盛頓郵報公司,這家報社具備歷久不衰的競爭優勢。在他持有這筆投資的三十五年期間,該公司的市值已經上升到驚人的十四億美元。至於華爾街那些自命不凡的選股者,可能在過去三十五年期間買進賣出這家公司無數次,或許零星賺到10%至20%的獲利,但每次出貨都得繳稅。而巴菲特持有三十五年間卻穩賺12,460%的投資報酬率,並且到現在都還沒有為這筆十四億美元的獲利付出一毛錢的稅金。
巴菲特深知,投資一家具備耐久性競爭優勢的公司,然後「時間」將會幫助他成為超級鉅富。
具備耐久性競爭優勢的企業能使我們致富。巴菲特領悟到,所謂的超級企業可分為三種基本商業模式:
- 銷售獨一無二的產品。
- 提供獨特的服務。
- 低成本的買家和賣家,轉手交易大眾會持續需要的產品或服務。
銷售獨特的產品
這些產品的製造商透過顧客需求和體驗,以及廣告促銷的過程,將產品的故事深植人心。一旦我們有需求,自然就會想到他們的產品。例如,想吃口香糖嗎?你會想到箭牌口香糖。想喝一瓶冰涼的啤酒嗎?你會想到百威啤酒。而搭配可口可樂確實讓食物更加美味。巴菲特認為這些公司在消費者的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當企業能掌握消費者的心思時,就再也無須改變其產品。你會發現這一點其實是件好事。公司的產品可以賣得比較貴,而且賣得比較多,各式各樣很棒的經濟活動,締造出亮麗的財務報表。
銷售獨特的服務
這些企業就跟律師或醫師一樣,提供人們需要且願意付費的服務,但不同的是,這些公司是以機構的型態面對客戶,而不是單一的服務人員。例如當你想到處理稅務時,會想到稅收服務集團(H&R Block),而不是該公司裡頭為你處理稅單的傑克。信用卡服務則想到美國運通。
如果一家公司所銷售的服務是獨一無二的,將可以創造驚人的經濟效益。像這樣的公司無須耗費鉅資一再開發新產品,也不必花大錢興建廠房和存貨設備。一家公司若能提供獨特的服務,在消費者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其營業毛利率會比製造實體產品的企業更高。
以低成本買進並賣出大眾持續需求的產品或服務
所謂薄利多銷,這些業者的營業毛利率雖然比較低,卻能以龐大的銷售量彌補。關鍵在於秉持低成本買賣原則,讓公司在以低成本銷售產品或服務的同時,享有高於競爭率對手的毛利率。當價格最優惠的名聲深值於消費者心中,這家業者便成為消費者的優先選擇。
在奧馬哈,如果你家需要一套新的爐具,你會去內布拉斯加家具店,因為那裡有最多的選擇和最優惠的價格。需要把你的貨物運送到國內的其他地方嗎?柏靈頓北聖菲鐵路運輸公司的價格最划算。住在小鎮上,希望以最優惠的價格買到最好的商品嗎?那你肯定會去威名百貨。
道理就是這麼簡單:銷售獨一無二的產品或服務,或以低成本買賣產品或服務,你就會有現金流進,年複一年,好比坐擁一家金庫。
巴菲特深知,財富來自「歷久不衰」的競爭優勢。可口可樂公司在過去一百二十二年來,都是銷售相同的產品,未來一百二十年,產品應該還是不會改變。
而可口可樂公司的獲利一直屹立不搖,靠的就是產品的一貫性。如果一家公司用不著特續開發新產品,就無須耗資數百萬美元的資金從事研發,也無須耗資數十億美元為隔年的新產品更換工廠機具。這樣一來,公司才留得住財富,因為它無須負擔高額的貸款,也沒有沉重的利息壓力,反而累積大量的資金,用來擴大營運或回購公司股票,而這些都有助於提升盈餘和公司的股價,使股東更加富有。
巴菲特:有些男人看《花花公子》,我看企業的年度報表
巴菲特在看一家公司的財務報表時,他注意的是「一貫性」。公司享有高毛率的現象是否一直如此?公司是否一直以來很少、甚至完全沒有負債?公司是否一直以來都無須耗費鉅資來從事研發?公司的盈餘有沒有一貫性?公司的盈餘數字是否持續在增長?巴菲特就是藉由審視財務報表中數字的「一貫性」,來判斷一家公司是否具備歷久不衰的競爭優勢。
巴菲特發掘一家公司耐久性競爭優勢的地方,就是財務報表。巴菲特說:「如果你們不願用心學習會計——如何看懂、解讀財務報表——就實在不應該自己去選股投資。」
結語
讀者最好養成追蹤自己買進個股最新財報的發布數據,這樣才能掌握買進個股的企業其競爭力是否持續,才不會犯了「愛看後視鏡,不看前方的擋風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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