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引英國十九世紀的一段諺語，稍加更動，來做為開頭：
- 有些人，靠大自然和雙手餬口；這叫做工作。
- 有些人，靠「那些大自然和雙手餬口的人」餬口；這稱為買賣。
- 有些人，靠「那些靠『那些大自然和雙手餬口的人』餬口的人」餬口；這叫做金融。
我算放在今天來看，這段話說得還是太好了，把金融體系與經濟之間的關係，說得再貼切不過。
美國金融體系的遊戲規則，從來就沒變過。我把這套遊戲規則稱為「簡單算數鐵則」，這個說法，是美國大法官路易斯．蘭代斯首先提出來的。簡單說，這套遊戲規則是這樣的：
- 金融市場所產生的利潤，減去金融體系的費用，就等於投資人實際上拿到的「淨報酬」。
- 因此，不管投資人在股、債市賺到多少報酬，只要金融體系先把金融中介的費用扣下來，再把剩餘的付給投資人，那麼，如果金融體系收取的費用太高，投資人就很難存到老本。
- 金融體系拿走的越多，投資人賺到的越少。
- 投資人位於投資食物鏈的最下方，負責供養整個投資食物鏈，可是，這個投資食物鏈，卻向投資人收取很高的費用。
綜合上面幾點，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真相：金融體系，奪走了我們社會的價值。今天的我們，好像不需要再製造任何東西，只需要交換幾張紙，輪流持有股票和債券，然後付給金融機構一大筆錢。不只如此，我們還發明了更複雜的衍生性金融商品，為金融市場加入更多風險，最後，我們所必須付出的代價也更高。
就在不動產抵押債券市場崩盤以後，有個投資銀行家告訴他的同事：「我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我們損失了一大筆錢，好消息是：那不是我們的錢。」
不管賺錢賠錢，你都是冤大頭
為了方便你們理解，我來舉個例子。假設你投資了一檔「避險基金的組合基金」，而這檔基金的經理人，委託另外兩名避險基金經理人，負責操作相同的額度。這兩名避險基金經理人各自壓寶不動產低壓貸款證券或擔保債權憑證（簡稱CDO）。假設其中一人賺了30%，另一個人賠了30%，那麼，你買這檔基金的你，就會剛好會打平，沒賺沒賠。
問題是，你必須支付費用給那位幫你賺了30%的經理人，比方說賺來的30%中的20%，也就是你投資金額的6%，加上他原本就收2%的管理費，所以你一共得付給他8%。另外，那位賠錢的經理人雖然操作賠了錢，但你還是要付給他2%的管理費。所以平均下來（8%加2%，再除以二），你這個帳戶必須付出去的費用是5%。
還有，接下來你還得付給這檔「避險基金的組合基金」的經理人2%的費用。因此，儘管你的投資組合為你帶來的收益是零，你的本金已經損失7%了。就這樣，金融業又贏了，投資人又輸了。
基金業者們辯稱，在整個金融業當中，基金所收取的費用其實只占了很少一部分。別忘了，這些費用是每年都要扣的。假如費用維持目前的水準，那未來十年投資人所要付出的費用，總計會達到六兆美元左右，相較之下，美國股票市場的總市值只有一五兆美元，而美國債券市場的總市值，也只有三十兆美元。
我並不是說，金融業只懂得收費而已。金融業的確對社會有很大的貢獻：它讓我們的資金能更有效的分配、更有效率地交易和能高度流通。問題是，金融業很難讓消費者買到「物有所值」的東西，投資人不管花了多少錢，都不可能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有趣的是，反過來說，如果他們什麼都不花，就可以得到所有想的結果）。
費用太多，價值太少
問題是，你必須支付費用給那位幫你賺了30%的經理人，比方說賺來的30%中的20%，也就是你投資金額的6%，加上他原本就收2%的管理費，所以你一共得付給他8%。另外，那位賠錢的經理人雖然操作賠了錢，但你還是要付給他2%的管理費。所以平均下來（8%加2%，再除以二），你這個帳戶必須付出去的費用是5%。
還有，接下來你還得付給這檔「避險基金的組合基金」的經理人2%的費用。因此，儘管你的投資組合為你帶來的收益是零，你的本金已經損失7%了。就這樣，金融業又贏了，投資人又輸了。
基金業者們辯稱，在整個金融業當中，基金所收取的費用其實只占了很少一部分。別忘了，這些費用是每年都要扣的。假如費用維持目前的水準，那未來十年投資人所要付出的費用，總計會達到六兆美元左右，相較之下，美國股票市場的總市值只有一五兆美元，而美國債券市場的總市值，也只有三十兆美元。
我並不是說，金融業只懂得收費而已。金融業的確對社會有很大的貢獻：它讓我們的資金能更有效的分配、更有效率地交易和能高度流通。問題是，金融業很難讓消費者買到「物有所值」的東西，投資人不管花了多少錢，都不可能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有趣的是，反過來說，如果他們什麼都不花，就可以得到所有想的結果）。
費用太多，價值太少
不只是想，我們了要深入研究這個問題，計算各種費用，把這些費用和投資人所獲得的價值（不只是他們期望賺到的報酬，還有他們理應賺到的報酬）拿來比較。
金融業賺走的費用夠多了，應該說，是「太」多了，卻沒有為投資人創造夠多了價值。金融業的確是靠那些大自然、靠貿易和靠做買賣的人來餬口的。為了社會大眾和投資人的權益，我們一定要改革金融業，讓它運作得更有效率。
催生指數型金基
金融業賺走的費用夠多了，應該說，是「太」多了，卻沒有為投資人創造夠多了價值。金融業的確是靠那些大自然、靠貿易和靠做買賣的人來餬口的。為了社會大眾和投資人的權益，我們一定要改革金融業，讓它運作得更有效率。
催生指數型金基
1975年年底，我們成立了世界上第一檔指數型基金，指數型基金是不需要「管理的」，這種基金只是把準普爾500指數中的所有成分股全給買了。1977年2月7日我們做出前所未有的重大變革：決定採用免手續費的銷售制度。剛開始時，這檔基金只有一千一百萬美元的資產，還曾被同行戲稱是「笨蛋伯格的把戲」。
不可思議的是美國證管會竟然否決了我們的做法。我真是不敢相信，因為我們所做的努力，對投資人是真的有好處的。於是我們提出上訴，經過了為期四年的漫長奮鬥，我們終於獲勝了。1981年，證管會改變初衷，批准了我們的計畫，以矯揉做作的語氣，寫下了這樣的結論：
先鋒集團的計畫……讓「1940年投資公司法」更往前推進一步……對基金投資人的資訊披露有所改善……提升了基金的獨立性，並且為基金提供了更健康的經營架構。
這檔基金成功了。這是世界上第一檔指數型基金，所賺到的複利報酬，比傳統股票型基金的報酬來得高，這檔基金，後來也成為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基金。
複雜的太多，簡單的太少
對我而言，「簡單」是投資成功的關鍵，但金融業偏愛複雜與昂貴，更勝簡單與便宜，這和大多數投資人需要的、和應該要的正好相反。我們的金融市場充斥著所謂的衍生性金融商品（這種金融工具的價值，是從別的金融工具衍生出來的），原因無它，複雜正可讓金融收取更多的管理費、顧問題和手續費。不可思議的是美國證管會竟然否決了我們的做法。我真是不敢相信，因為我們所做的努力，對投資人是真的有好處的。於是我們提出上訴，經過了為期四年的漫長奮鬥，我們終於獲勝了。1981年，證管會改變初衷，批准了我們的計畫，以矯揉做作的語氣，寫下了這樣的結論：
先鋒集團的計畫……讓「1940年投資公司法」更往前推進一步……對基金投資人的資訊披露有所改善……提升了基金的獨立性，並且為基金提供了更健康的經營架構。
這檔基金成功了。這是世界上第一檔指數型基金，所賺到的複利報酬，比傳統股票型基金的報酬來得高，這檔基金，後來也成為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基金。
複雜的太多，簡單的太少
結語
在「股票市場顯相實錄」書中，述說著一個老掉牙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位鄉巴佬到紐約參觀金融區的奇觀。一行人到了曼哈頓南邊的貝特麗公園，嚮導指著港內停泊的一些漂亮的船隻說：
「看，那是銀行家和營業員的遊艇。」
「客戶的遊艇在哪？」遊客天真率直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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