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17日 星期五

我們渴求簡單易懂的故事(投資人宣言)

本書作者伯恩斯坦巧妙的描述了投資人如何才能做好一生的投資計劃。也是作者要為所有個人投資者提供的解答:「在金融海嘯過後,這是個值得引以為戒的時刻,而我想要利用這個時點,來清晰、精確地請述一套永恆的投資原則。」本篇只介紹我們渴求簡單易懂的故事。

我們就從人類情緒中最值得令人尊崇的一點開始,那就是我們企圖瞭解周遭世界的嘗試。心理與歷史學家早已知道,人類非常傾向於以故事般的敘述論點來瞭解各種事件。可以這麼說,人類是愛說故事的靈長類動物。

已故的克特.馮內果說得好:「老虎會獵殺,鳥兒會飛行,人就是要問為什麼?為什麼?」每當面對一個在邏輯或數學上有相當難度的問題,人類假如無法輕鬆掌握的話,就會自動選擇演化帶來的古老的說故事模式。

問題是在投資界,事情可以在短時間內就變得非常複雜。譬如,我們可以想像一下,假設你是一位醫師,但同時也喜歡研究與買進個股。對於製藥產業,你認為自己是知道一些東西的。畢竟,你整天都在開立這些藥物的處方,而且你也知道哪些藥有效。難道這不會讓你與其他投資人相較之下,具有些許優勢嗎?

理論上,是會有點優勢。但在真實世界,醫師總是把事情搞砸了。處理這個問題的合宜方法,是分析公司的所有產品,然後估算它們的成本、收益與接下來數十年間,每年可以帶來的現金流量。接下來,因為這些現金流在未來才能實現,你必須計算它們的「現值」,也就是未來現金現金流量當下價值。你必須用一個每年不同的折現率將未來的現金流量折價推出現值。【有關現值計算、折現率,請參考:終值FV、現值PV和貼現率(期望報酬率)

一家公司目前與未來所有產品所能帶來的折價現金流的總合,才是這支股票真正的「內在價值」,這也就是當下真正的價值。假如目前市價低於該數值,那麼你或許該考慮買進。

看起來很麻須?沒錯,的確如此。這方法就是訓練有素的證券分析師的吃飯傢伙。其他人,包括全部的醫師,在做些什麼呢?就如同史前人類一樣,他們面對如此龐雜的問題,他們選擇說故事。

我們這位不幸的醫師會像是這樣的故事:羅氏大藥廠剛推出即將橫掃全球的抗生素,三盲黴素。我們患者很喜歡它。而我想,這個藥就是下一個威而剛。現在能買多少股票,我就要買多少。現金流折價?內在價值與目前的市價的比較?少拿這些愚蠢的細節來煩我了!

交易的另一端,金融法人一定已經做過硬實的數學推算,並決定將羅氏大藥廠的股票賣給說故事的醫師。(假如這位醫師不幸的話,他會發現賣給他股票的竟是羅氏大藥廠的高階主管。)

說故事這種有害行為會因為金融世界含有大量隨機雜訊的特性,而變得更具吸引力。儘管醫師面對的局面相當不利,但他不是註定失敗,至少在剛開始的時候。事實上,對他而言糟糕的狀況是他受到初學者好運的眷顧,並在第一次交易中賺了一筆。他會把好運誤以為是自己的技能超群,因而在下一次加倍買進。或許,好運再次降臨,再下一次,他會再次加倍買進。不管剛開始時事情有多麼順利,他最後終將落得賠錢的下場。

僅僅在十年前,當時的敘述性故事相較之下顯得充滿希望:「網際網路將改變一切。」這個令人興奮的新科技將讓我們的經濟、公司盈利與股價,飛上天際,直達平流層,人人都將發大財。惟一的問題是當經濟學家在整體經濟資料中找尋這個奇蹟的證據時,他們找不到任何東西。

胸懷遠大的財經作家順勢利用這些觀點,熱門財經書籍讓我們得以一窺這些敘述性故事所帶來的潛在大眾情緒。一組研究人員發現,當書局架上相關書籍的論調轉趨悲觀時(譬如1976年刊行的《1979年的崩盤》以及1985年發行的《1990年大蕭條》,股票會帶來高過平均的未來報酬。而當書架上隨處可見充滿樂觀言論的書籍時,(最有名的當屬在1999年股市高點時發行的《道瓊36,000點》),則會帶來相反的結果。

人類不只喜歡說故事,他們也希望從中得到娛樂。擁有影評網路的股票,比起持有愛迪生聯合電氣公司或是聯合精密機械的股票,令人快樂多了。

不論是買進消費產品或投資工具,我們的動機大多可分成兩個部分,一是投資,一是娛樂。就拿樂透彩券來說好了,你花了一塊美金買到的這張彩券,其實是一張在未來一週有著負50分期望報酬的有價證券。假如真有這一個資產類別的話,很明顯的,它是一個可悲的資產。

然而,人們還是會買這些東西。為什麼?因為金錢報酬僅是樂透彩券提供的回報的一部分。彩券以其娛樂價值彌補財務上欠缺的部分。換句話說,你的貪婪中樞,正快樂的做著可以在夏威夷茂依島度過下半輩子的短暫美夢。這個令人愉悅的娛樂彌補了低報酬。把這個道理應用到極致,一張電影票可說是具有極高娛樂價值,以彌補負100%的財務報酬。

正如之前已經提到的,有些投資具有較高的娛樂價值。馬上可以想到的例子,就是令人興奮的股票首次公開發行(IPO)。大量研究顯示,首次公開發行的股票,一般來說風險很高,就如同投資界的樂透彩券。它具有很高的娛樂價值,很低的投資回報。

所以,當一家公司的能見度愈高,它的故事愈為眾人所知,愈具有娛樂性,它的未來報酬便可能愈低。假如需要精采刺激的生活,去玩高空跳傘。那比在投資組合中找尋刺激,來得安全,也更便宜。

結語
彼得.林區說:「他聽過無數的故事,賣木瓜汁的公司證明其產品能治療疼痛、拯救叢林有良方、高科技新發展,自牛隻身上萃取的新抗體、各種奇蹟似的醫療法、違反物理定律的能源新突破等。這些故事具有催眠的效果,買這類股票的人可以免除深入分析盈餘的功課,就像鐵板吱吱聲聽起來非常可口,你簡直忘記注意到底有沒有牛排。但最後你都得需要做副業來彌補損失。」

而市場流行的題材股也是同樣的道理,請參考:「題材股」(坦伯頓投資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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